程辛离开后，气氛总算是正常了些。程建岳也松弛下来，同舒澜聊了几句，很自然地就聊到了舒澜的工作。
谈起这个，程建岳与舒澜都颇为感慨，一个是做过深入调研的，一个是一线的教育工作者，两人俱是深刻明白一点：如今的家长们花钱最不手软的或许就是孩子的教育问题了。
寻常家长给自己买条裙子、买根领带或许还要货比三家犹豫一番，但是给孩子报补习班、交择校费，几万十几万花起来就跟不要钱似的，更别提有时候就算拿着钱也不一定占得到位置。
程建岳虽已年过六旬，但商业嗅觉还似年轻时一样敏锐。早在赴美上市前，就入手了国内最大的两家巨头教育集团的股份，其中某未来学某思母集団年初爆出财报造价丑闻，股价震荡过后，如今依然□□。
映岳集团控股的某家新锐在线教育公司，虽然没有某东方和学某思那样知名，但疫情期间线下培训机构停课，这家新锐在线教育公司也抓住了机会，在没有硝烟的生源抢夺战中依靠价格优势，硬是抢了一杯羹。
程建岳对此也是颇为满意的。他谈起k12是如数家珍，且公司亦有小语种在线课程。他站得高，胸襟和视野自然比舒澜这种一线教师开阔的多，但舒澜和他对话却觉得很舒服，因为程建岳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类型，他讲得客观实在，倾听得也很真诚，一点也没有架子。
就是谈话间隐隐涉及到舒澜所在学校家长的财力状况甚至舒澜收入情况这样有些敏感的问题，别人问起来舒澜或许会觉得反感，但程建岳问着就一点不让人觉得唐突。
舒澜不得不承认，媒体给程建岳贴的那些标签一点都没有言过其实，他真的很富有人格魅力。倘若不是看到程建岳在程辛面前的样子，她一定会觉得这个男人搞得定世界上所有的人。
程建岳和舒澜相谈甚欢，程池在一旁看得当然高兴。
高兴之余，心里又不自觉对比起来，他爸在公众面前的气度不凡，他爸在他哥面前敢怒不敢言的可怜形象，他爸现在和舒澜说话的和善态度，总的来看，程建岳好像对程池是最没好气的。
程池暗自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程辛人虽然走了，但李薇心里的阴影还没过去。她默默地把程辛和沈睿用过的茶杯收走了，仍觉得心里闷得很，见舒澜的眼神时不时往花瓶里瞟，李薇很热情地提出带舒澜看看她的花草。
那个女孩子会讨厌花呢？舒澜跟着李薇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听李薇给她说起客厅茶几上、餐桌上甚至洗手间里瓶插鲜花的名字，觉得很新奇。
李薇算是个花艺园艺双重爱好者，她家里瓶插的花倒也不全是厄瓜多尔玫瑰，还有些很平价的品中。其中舒澜最喜欢玄关处小瓶子里插着的几枝淡黄色玫瑰。
“奶油杯，也叫暖玉，”李薇这些花平时程池和程建岳都不大给眼神的，见舒澜有兴趣，她自然欢喜，“这个我也喜欢，好看而且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