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你……”言母方才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此时却倏然清明了,女儿的话就如同一把刀一样插在她的心上,她抬手指着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是她从小宠到大的女儿,这么多年来从没说过一句重话,是以哪怕她出言不逊,她也舍不得责骂她。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言清嘉面露嘲讽,在她眼里,言母此时不说话,就是心虚的表现。
“若不是你枉做主张,我何须连门都不敢出,又怎会错过腊八宴,让你去丢人现眼?”她冷笑着,“如今别人好处享尽,还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赐婚,你满意了?”
在言清嘉心里,只要她娶了柳若白,秦泱的这些荣耀就全是属于她的,可如今,她娘硬生生地将其拱手让人了!
言母被她怼得低着头,好半晌才抬起头,说了句,“我是你母亲,你怎敢对我……”
“母亲又如何?”言清嘉目露凶光,看起来恨不得掐死她一般,“有你这样蠢笨如猪的母亲,还不如没有。”
说完,她也不管言母如何,头都不回地拂袖而去。
挂在门上防风的帘子被她大力地扯了下来,冷风灌了进来,透过屏风吹到里间,言母也不知是吸了冷风还是被言清嘉刺激的,扶着床框猛咳了起来。
撕心裂肺,听着像是要将肠子都吐出来。
可奈何早前言清嘉为了聊表孝心,屏退了房里所有的侍女,故而根本没人管她。
溺爱过度,留下的,就只有一地鸡毛。
秦泱和柳若白赐婚的圣旨已经下来了,责令她们腊月二十三完婚。
新赐下来的宅子里面一应俱全,只需她在按着柳若白的爱好着意添上些即可。
远在杭城的秦母得知女儿在京里做官了,直呼光宗耀祖,也不管自己身子如何,硬是要撑着亲自来京城去柳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