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沉入谷底。
一是因为他如此抗拒医治,二是凑的这么近,他果然没有认出我。
确实,于陆凝也来说,我就是个半途背信弃义的人。
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记住的。
我安静又倔强地举着勺子,即便是要将我丢出去处死,他也该好好将药喝了。
御医已经吓瘫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
外头有人进来问询:“怎么了陛下?”
陆凝也却又没说话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黑沉沉地落在我头顶,如寒冬腊月里刮人皮肉的冷冽寒风。
“大人们交代了,陛下该好好喝药养病,”那禁军进来绕了一圈,视线落在我端着的药碗上:“出了差池小的们都担待不起,来人,再去热一碗药进来。”
说完,没理别的,又离开了内殿。
我是从这一刻开始,脊背寸寸生寒的。
将药碗放置一旁,这次我没再犹豫,握过陆凝也的手腕,诊上他的脉搏。
虚弱的,奇怪的。
如果只是咳嗽之症,病症根本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