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芷大概听懂了我的暗示。
因为在这里,在萧牧野的面前暴露身份,无异于自寻死路。
萧牧野的父亲就是当年收复东鞑,灭族东鞑的主帅。
如果他知道,二十五年前的东鞑血脉还遗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对亦芷做什么。
“为什么你不恨我。”亦芷慢慢蹲在地上,她的哭声颤抖又绝望:“为什么不恨我啊!”
我该恨她吗?
原本以为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她而起,可到头来才发现,我的悲剧才是她母族的延续。
但我恨她有什么用。
是她要变成这样吗?
是她想要这样的人生吗?
又不是她操纵赵知近做尽这一切,说到底,失去挚爱,失去亲人,变成恨无可恨这幅鬼样子的人不是她。
要是能选,她怎么可能选这个。
直到从长乐宫出来,萧牧野一直都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更好,我实在没有心力应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