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的大唐春风正急,渭水平原上呼呼的风啸吹开了新长的嫩芽,露出湿润的土地。
长安城里,一辆辆装满污秽的马车走街串巷,将收纳而来的脏水拉到城外,由大唐皇家学院专门搭理农事的教授以及配给他的员工进行打理。
他们将挖出五百多个粪池,对粪池进行编号,再加入各种配比的枯枝烂叶和去年沈晨让人收集的农作物秸秆一类。
然后经过至少一个月的沤肥,再拉到百骑在九成宫的试验田,做详细的对比试验,寻找出最适合大唐各类农作物的肥料配比。
“师父啊,咱们干嘛要直接过来啊?好臭的!”
道心用一个后世医学口罩把半边脸蒙得严严实实的,幸好她年纪尚小,脸再大,好歹勉强拢了住,要是再过几年……
沈晨心里感觉悲戚戚的,总有一种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像猪的父亲失落感。
一个老农打扮的家伙咧着大黄牙,见到一字排开,碌碌而来的马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享受的表情比见到酱猪蹄还香。
“小仙徒,此话说得好呀!臭,那就正确了!若是不臭,沤在地里没力道,可催不出你想看到的粒大饱满的粮食来!”
老农是百骑那个老农,直到现在,沈晨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沈晨问过,他说:“贱名如烂泥,踩在脚下都让人嫌弃污了鞋子,仙师高贵非凡,便随意唤我吧!”
于是,沈晨便叫他农叔。
农叔对于毒药很在行,所谓一理通百理通,对需要配比的和吃食有关的东西,他也十分在行。
前段时间,沈晨回到学院后,就给好不容易吸纳到的专业人才进行了分工,这老头对地里的事情几乎无所不知,甚至还掌握着上百种大唐当前极为稀罕的肥料配方。
听说是他自己在家闲得无聊的捣鼓出来的,沈晨看了,其中两三种除了没有磷肥这种工业产品外,其效果已经超出了大唐当前的肥料好大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