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商盟会馆的议事厅里，新制的"共生商盟"旗帜在穹顶猎猎作响。张谦手中的聚宝算盘泛着温润金光，算珠上清晰刻着各城邦的契约印记——这是三天前盟主就职仪式上，柳如烟亲自督造的信物，算珠中央还嵌着来自北境的冰魄碎钻。
"根据苏璃的情报，"张谦展开羊皮海图，图上用星砂粉标注着已知的海上商路，"南海域的扶南城邦盛产香料，却苦于海盗肆虐，愿以三成香料税换取商盟护佑。"他抬头望向首座的柳如烟，"柳掌柜的江南船队，是否愿意承接首航？"
柳如烟把玩着新制的盟主令符，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张盟主可还记得，三个月前在玉门关外，是谁的船队帮你运送了二十车于阗美玉？"她指尖划过海图上的"黑礁海域"，那里用红笔标着三个骷髅头，"不过黑礁的海盗首领'铁钩船长'，可是出了名的只认齿轮契约——或许，需要某位能唤醒机械佛陀的商主亲自走一趟？"
纳兰雪的冰棱权杖重重顿地，北境特有的寒霜在海图上凝结出清晰的航线："我纳兰部落的破冰船可以护送前半程，"她的目光扫过柳如烟，"但后半程的季风掌控，还得靠江南商会的'七星罗盘'——听说那罗盘的指针，是用第一卷中我们在疏勒城找到的星砂核心锻造的？"
苏璃的十二面情报镜在袖中快速翻转，最终定格在黑礁海域的影像："铁钩海盗的旗舰'齿轮咆哮号'，装备着铁刃商盟的暗蚀火炮，"她的声音带着灵木灵力的清越，"更棘手的是，他们与南海的鲛人部落签订了血契，能召唤深海妖兽。"
叶清瑶忽然上前，指尖轻点海图上的鲛人领地，白衣袖口闪过敦煌佛窟的金箔纹路："鲛人契约以歌声为引，"她望向张谦，眼中是第一卷中共同破解楼兰蜃语咒文的笃定，"或许可以试试用商魂之力，将共生契约谱成新的海歌。"
张谦点头，沙砾手链与聚宝算盘产生共鸣，浮现出四大城邦的契约图腾："我们分三路行动——柳掌柜的船队负责正面谈判，纳兰部落的破冰船清扫浅海暗礁，我与叶姑娘潜入鲛人领地，破解血契诅咒。"他忽然转头望向殿角的星衍与夯武，"两位可愿为船队改造罗盘？听说星纹双枪客对机械齿轮颇有研究？"
星衍的青铜护目镜闪过微光，双枪在掌心转出漂亮的花："正巧，我在第一卷的玉门关之战中，捡到了半块齿轮核心碎片，"他掏出用油布包裹的金属片，边缘还带着暗蚀契约的紫黑色，"或许能改造成反制暗蚀火炮的装置。"
夯武扛起青铜扳手，咧开嘴露出整齐的白牙："只要给我足够的于阗精铁，别说改造罗盘，把海盗的齿轮船拆了炼钢都成！"他的齿轮纹身泛着微光，那是第一卷中在敦煌修复诸天契印时，迦叶罗用佛印之力净化留下的印记。
五日后，南海之滨。张谦站在柳如烟的旗舰"金缕衣号"甲板上，望着远处纳兰部落的破冰船犁开海面，船头的冰棱图腾与他手腕的沙砾手链遥相呼应。柳如烟忽然凑近，锦袍上的赤金缠枝纹拂过他的袖口："别光顾着看冰山美人，"她低声道，"鲛人女王的歌声，可是连铁刃商盟的齿轮核心都能迷惑。"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掀起巨浪，无数齿轮状的暗礁破水而出，正是铁钩海盗的埋伏。"全体戒备！"张谦握紧赤金权杖，法典残页的力量与商魂共鸣，"柳掌柜，用星砂罗盘稳住船身！纳兰，冰棱图腾压制暗礁！"
纳兰雪的冰棱权杖在船头划出巨大的冰盾，北境寒霜让齿轮暗礁表面结出冰晶，延缓了它们的移动。柳如烟的琉璃杯突然摔碎在甲板上，露出底下的七星罗盘——星砂核心光芒大盛，竟将海面的齿轮暗礁映出了弱点位置。
"张商主，鲛人来了！"苏璃的情报镜突然黑屏，她的声音带着少见的紧张，"是成年的深海鲛皇，它的歌声...在篡改商魂契约！"
张谦只觉脑海中一阵眩晕，沙砾手链上的四大城邦契约印记竟在歌声中微微发烫。叶清瑶的白衣突然笼罩住他，治愈秘术化作无形屏障："用共生契约的旋律对抗！"她的指尖在他掌心画出五芒星，"就像第一卷中在楼兰破解蜃语咒文那样！"
海浪中，巨大的鲛皇破水而出，尾鳍上的齿轮咒文与第一卷中见过的铁刃商盟徽记如出一辙。张谦深吸一口气，商魂之力化作可见的契约光带，将鲛人部落的古老图腾与共生五芒星编织在一起——那是他在第一卷中与各城邦签订契约时，记住的最原始的商路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