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虞薇忽然抓住他染血的衣袖,指尖陷进那上面的金色刺绣,“带我走。”
虞薇发间的金步摇簌簌作响。
“你看不见……”
方才混乱中从萧沉雪身上摸到的半块羊脂玉佩还攥在掌心,此刻正硌得生疼。
虞薇低垂下眼眸,轻声回应道:“是。”
萧沉雪垂眸看着那截皓腕,在将视线转向那块羊脂玉佩。
他挥剑,桌上的交杯酒打翻在鸳鸯锦被上,殷红的酒液洒在虞薇身上,顺着她的新婚衣裳往下淌,宛如一道泣血的红线。
陈家人都该死——父亲母亲临死前的训诫在耳边炸响,可怀中人颤抖的睫毛扫过他手背,像春风拂过封冻的湖面。
“你可知我是谁?”
萧沉雪故意让剑刃贴近她咽喉,却见眼前的这位女子摸索着触到他腰间剑穗。
冰蚕丝编织的流苏缠上她指尖,竟像是主动缠绕的藤蔓。
“是我的……夫君。”她仰起脸,空茫的眸子映着跳跃的烛火。
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虽然萧沉雪将陈家人都杀了个干净,但府中宾客多是武林中人,他用的蒙汗药药效想必已经过去。
他侧过眼眸,看着眼前之人,萧沉雪忽然扯下染血的外袍将她裹住。
剑光闪过,一旁的红绸缎子瞬间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