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还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好像能够操纵这朵蘑菇。
他下意识地想到了小人书里头的蘑菇屋，矮矮胖胖，还带着田字型的小窗户……
手下的蘑菇肉眼可见地长大了，不过片刻间就膨胀到膝盖高矮，那样子，和他想象的蘑菇屋分毫不差！
“快停下！你在做什么！”肖风桥低吼，一把拍开他的手，急切之下还留了一条红印。
转头四顾，好在周围没人，抬脚想踢倒那个一看就不是自然产物的蘑菇屋，结果这一脚却被弹了回来，蘑菇还是俏生生地好好站在原地。
说来奇怪，平新松了手，这蘑菇屋就停止长大，鲜红和橙黄交织的色调异常抢眼，像是幼儿园的装饰品，特有童心。
“那边就是监控——你想到什么地下研究所一游吗？”肖风桥没好气地凑在他耳边咬牙切齿。
平新还在稀奇地打量自己的手指，闻言一愣，没错，虽说现在信号不好，监视器也未必全部都失效，他伸手按住伞盖晃了晃，蘑菇屋的触感和刚才的小蘑菇不同，但很结实，想拔起来或者踩扁都不容易，他直觉地再次把手指搭上去。
果然——蘑菇屋像被撒了气的充气玩具，眨眼间委顿在地，干枯破碎，化作粉末融入泥土。
毫无痕迹。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收拾了食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案发地。
下午继续撒网，脚不沾地奔波了三个半小时后，没有捞到任何惊喜之鱼。
两人一个家里蹲宅男，一个心理咨询师，向来习惯室内工作，这持续不断地走街串户不光让他们的嘴皮子磨薄了一层，两条腿都酸疼得跟不是自己长的一样。
肖风桥看起来瘦瘦巴巴，一副娇气样，可一旦动了真格，不叫苦不叫累，耐心耐烦，让人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真的出乎意料，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