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转身,高小莲同样未曾停留,往家的方向去了。
有了银子,高春生心痒难耐,竟是一刻都等不了,急匆匆地往赌坊去。
白天被赶出来的屈辱,他定要一一讨回。
途径芙蓉街,珍馐府门前站着几个小工,正将原先的牌匾卸下,装了一块新的上去。
新牌匾神秘兮兮蒙着灰布,看样子是要等着开店那日再揭晓。
高春生嗤了一声,这家酒楼的伙计拿着两张破纸,就想管他要上百两的货,还非说老头子收了钱。
可笑!反正现在老头死了,死无对证,他才不管什么印章手印,钱和货他都要留下,若有不服尽可去告官。
量他们也没这个本事。
他步履不停,趁天完全黑透之前抵达了赌坊。
瑞金宫。
作为京城最大最豪华的赌坊,这里的装潢可谓极尽奢华。门外挂着的几排提灯,灯身由纯金打造,雕刻纹饰极尽精巧,里面放着的也并非寻常烛火,而是一颗颗圆润饱满的夜明珠。正门两侧的浮雕是用寸木寸金的沉香木打造而成,不需靠近便可嗅到香甜的气味。门前的石阶中镶嵌的莹白的和田玉,看品相,一块少说也值百两。
简直是将“穷奢极欲”四字光明正大地刻在了门面上。
任谁走过这道门,心中都会难以抑制地生出自己也即将腰缠万贯的错觉。
在这里,再多的金钱也只是数字或筹码,人们会失去对其正确的认知,因此哪怕一掷千金,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高春生笃定自己时来运转,又坐到白日的那位庄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