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绮月的善意提醒并没有让小师妹当场跟她的老师划清界线,不过安绮月放她离开的时候,她沉默着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给安绮月鞠了个躬,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不是不识好歹的榆木脑袋就好,安绮月从窗口看着小师妹快步离开小区,轻声叹了口气:“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罢了,冷得久了遇到一点温暖就拼命抱上去不放手,却不去想那温暖背后是不是隐藏着阴谋和危机。
电脑里再次响起了提示音,是季昆又在通话了,安绮月连忙把对小师妹的感慨扔到一边,戴上耳机专心听取通话内容。当然,季昆的通话每一条都会被录音,但是能早一点总比晚一点好,司妈妈的情况不容乐观,只有把背后黑手挖出来,才能放开手脚救司妈妈。
这次的通话是一个自称关林的人打来的,季昆的语气柔和了很多,还主动关心关林的新房子装修的怎么样了。关林对季昆也是尊敬中带着几分亲近,总之感觉两人关系真的很不错,如果只从季昆这两个电话中的表现来看,说这个关林才是他的亲儿子都不为过。
司译行按时回来了,一进屋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灵气波动,问安绮月,“有人偷袭?”
“没事,是个……傻孩子。”安绮月笑着迎上来,闻到司译行身上淡淡的酒味,不觉吸了吸鼻子,“你喝酒了啊,味道还挺好闻的。”
司译行伸手搭在安绮月肩膀上,“遇到一位很多年的朋友,推脱不过喝了一点。”
能被司译行划到“朋友”一栏里的人少之又少,安绮月不由挑眉,不过也没多问,司译行主动跟她解释:“我只在学校读了四年小学,之后就一直请家教自学,有一位家教老师教了我三年数学,他的儿子跟我年纪差不多大,偶尔也会带到家里来,相处久了就成了朋友。他十四岁就考取了一所海外的大学,毕业之后从事农林方面的工作,平时忙得很,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哦,难得一见该好好聊聊,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你别必急着回来,晚一点也没关系。”安绮月适时送上自已的体贴,然后朝司译行眨了眨眼,“怎么样,我这样是不是特别贤良淑德,你是不是特别感动?”
司译行笑着把安绮月抱进怀里,去捏她的鼻尖,“是啊,好感动。这样贤良淑德的妻子可没处找去,让为夫好好感谢你一番如何?”
两个人笑闹一阵,坐到沙发上说正事,安绮月把季昆的两次通话内容大致跟司译行说了一下,揉着下巴说:“你说季昆是不是也有很多私生子啊,比如刚才电话里那个关林,他对关林可比对他亲儿子都温柔多了。”
司译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没发现他家里的男工作人员有点多吗?”
安绮月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刘子安都快三十了,这个季昆至少都有七十多了吧,还……真不是人。”
司译行在商圈里呆得久了,更加稀奇不堪的事都听过见过,反应便平淡了很多,“六十九,刘子安活着的话也才二十五。季昆的妻子是他家里买来的等郎妹,比季昆大了十二岁,二人在季昆十四岁的时候正式结婚,第二年生下长子,次年又生了长女,只是长女夭折了,两年后生下刘子安的母亲。”
等郎妹这个词安绮月前几天刚在书上看到,知道是有些不发达地区,一些人家多年无子,会先买个女孩子在家里养着,期望她能给家里招来个男孩,比童养媳更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