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虽然穿来的第一天池棠就知道这是一个不科学的世界,但他还是头一次亲眼看到如此玄幻的场景。
在明亮的白天都能看到的清澈光芒笼罩一台织布机,各色丝线飞快穿梭,仿佛一个看不见的身影正在织布机上忙碌。
纱罗盘坐一米之外,手中悬浮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梭子,散发与织布机同样的光辉。
池棠两边看来去,有种自己误入游戏场景的错觉。
看到他走进来,纱罗停止手上的活儿,手中的飞梭化为光点消失不见。
池棠有种自己打扰了她做正事的尴尬,不由挠头道:“我就是看看,你忙你的吧。”
“啊?我不忙啊。”纱罗一脸茫然,仰头道:“没有灵石,我也就是织着玩玩而已。”
她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两碟糕点摆在桌子上,像长辈一样招呼池棠道:“快来吃点心,我听说你要来,特意吩咐他们准备的。”
池棠哭笑不得坐下,拿一块豌豆黄尝了一口,放下道:“姑姑能和我说说布庄的事情吗?我才发现,家里的很多事情我都不太明白,还有灵石是怎么回事?”
要说作为一个富家子弟,原来的池棠也不是完全不学无术的,和那些整天欺男霸女、惹是生非的少爷们比起来,还会学习技术提高能力的他简直是上进青年。
但很多时候,光努力,不顶用,特别是在需要拼天赋的时候。
织布这种事情貌似是个技术活,但池家不是缺织女,缺的是能与纱罗共鸣、能传承契约的继承人,而这样的继承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发自内心热爱织布。
池棠从小就没经过培养,在妹妹出局时他已经十多岁的年纪,正是性别意识强烈的时候,让他做一件普遍女人的做的事情,心里的排斥就别提了。
某种意义上十分孝顺的池棠做不出闹腾反对的事情,但他确实也达不到继承人的要求,无论多么努力,只能成为一个无情的织布机器,织出来的布在纱罗眼里简直是惨不忍睹,一支一线都是对压迫者血泪对控诉。
自此互相伤害了几年,池家差不多已经彻底放弃培养他的打算,只是为了避免类似池景那天找上门的事,没有明说而已。